話說這個故事是發生在一個叫做中國的大陸上,唐朝貞觀年間一個叫做宋城的地方……

  夜黑風高,涼颼颼的晚上黑雲高照,看不見半點明月,路上只有幾隻小狗吠著,這正是所謂的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啪!

  一隻白布作成的鞋子從一邊飛了過來,正準的砸上了蹲在草叢中低著頭不知道看著什麼的人。

  「喂!那邊那個旁白,你他媽的在給我亂講什麼?什麼叫做沒有月亮?沒有月亮你是要我怎麼演下去啊?耍我啊你?那邊那個誰誰誰,把他的頭給我壓在劇本前面!再唸錯害我一年份的烤肉餐劵飛了我就要他的命!」穿著誇張的白色寬袖大袍,一名頭髮亂翹的綠髮少年一手努力將假髮給戴上去,一手指著草叢外摀著頭咬唇含淚、負責旁白的術士院學生大罵,因為將鞋子脫下來丟人而光溜溜的腳ㄚ子十分不雅的踩在一顆大石頭上,一派老大樣的對著所有的人說:

  「真是,巴巴理斯那個死老頭沒事辦什麼演戲比賽……喂,你們聽好!我好不容易才想到這麼好的一個點子要讓所有人嘆為觀止,要是你們敢拖累我、害我贏不到餐劵的話,你!你!還有你你你你!你們全部都等著在我的陷害下被巴巴理斯退學吧!」

  「一扯到吃的凱司就跟惡魔沒兩樣……」負責旁白的那位術士吸了吸鼻,重新施了一個小小的光明咒,吃力地看著從凱司手中寫出來、根本不是給人看的劇本。

  ……這真的是字嗎?第無數次,他這麼感嘆著,在某雙火眼金睛的瞪視下,一邊努力的解讀著,一邊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在很久很久的唐朝,有個叫做韋固的男子,他住在一個叫做杜陵的地方……」

  韋固是個非常倔強、非常固執死心眼又不信神的人,有一次他到宋城去旅行時,夜宿在某家旅店裡面……

  「咦?術士院要演的是月下老人的故事啊?凱司什麼時候將這個故事抄下來的……」剛好路過的騎士,將頭上的頭盔摘下,甩了甩頭,紮在腦後的藍色馬尾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他是記得他跟凱司在利奧拉生長的那個世界時,常常看到凱司三天兩頭牽著寶利龍往附近的月老廟衝啦……原來凱司那個時候就想到要將月下老人的故事帶回阿卡蘭表演了啊?他還以為他是替自己跟利奧拉去求紅線……

  穿著一身閃亮到不行的騎士,微微彎下了身湊在那名負責旁白的術士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凱司寫的手抄劇本。

  ……雖然他也看不懂凱司的字。

  「哇喔!白天王子……啊不,白天騎士,你怎麼會到這邊來?」突然有人在自己旁邊說話,害的負責旁白的術士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看著穿的一身閃亮、瞬間充滿了王子氣質的白天……

  凱司啊,光是那個氣勢,我們就比不過要演童話故事的騎士院了吧?雖然人家演的是很老套很老套的灰姑娘,可白天騎士穿上特製服裝後,那個閃亮、那個王子啊……根本不是我們這種糟老頭故事能比的吧?

  嘴成O字狀,負責旁白的術士看著白天,呆呆的這麼想著。

  「口水快流下來了。」有些為難的,白天扯唇笑笑。

  「啊?」什麼、什麼口水?負責旁白的術士本能抬手往嘴邊擦去──

  啊!爸、媽,兒子對不起你們!我竟然看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很可口的樣子)看到流口水!我對不起你們啊啊啊啊啊──

  「我說……」

  一枚暗器劃破黑暗,飛快的往兩人飛來,白天眸一閃,萬分不差地抬手接住了──凱司另一隻鞋。

  看著手中老舊的布鞋,白天本來運作順利的腦筋,突然打了個大大的結。

  這是什麼?

  「白、天──」凱司宏亮的咆哮聲從有點遠的樹下傳來,吼的白天不得不將耳朵摀起來。「你這個間諜!間諜!你不滾回去演你們騎士院那個什麼花姑娘,跑來術士院這邊淌什麼混水?!去去去,你走開你走開!」已經戴好假髮黏上假鬍子的凱司光著腳在地上跳著,本來挽好髻好的頭髮掉了一些出來。

  在空中飄散著的絲絲白髮、襯著後頭皎潔的明月,揮舞著雙爪在月下張開了血盆大口的白髮妖獸……

  一顆白色火球炸了過來,還好白天眼明手快地將那名不會看人眼色自顧自說著奇怪旁白的術士推了開,自己再跳開來,不然現場可能馬上就有兩個人要送醫了。

  「你!你再給我亂講一次旁白看看!我保證不必巴巴理斯,我自己就可以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惡夢!還有白天!你給我滾到旁邊安靜一點看,不然就滾回去騎士院!」長相清秀的大男孩毫不氣喘地吼著,嚇的兩人立正站好,點頭直說是。

  負責旁白的術士,在凱司被拖到一邊補妝順便瞪他時,忍著發抖的衝動,一字一句向吃螺絲一樣的繼續將故事說下去:

  「有一次韋固到宋城去旅行時,夜宿在某家旅店裡面……在旅店裡面,他看到月光之下有一名老人席地而坐……」

  黑髮及肩,一臉淡默的男人被一群怕被凱司殺了的術士推入他們架好的臨時景篷中,看著那與故鄉神似的一草一木,銀色的眼中有著一絲淡淡的懷念……

  「咳!」還給我恍神啊?很用力的一聲清咳傳來,將男人的注意力全引了去。

  只見月光下,一名鶴髮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正盤腿坐在那裡,一手翻著一本又大又厚的書,一手偷偷的伸到沒人看的到的角落去,偷偷的……打著算盤。

  ……算盤?他手上翻的那本到底是什麼啊?所有人都努力伸長了頸子,可惜不管大家怎麼伸頸,都只看的到他身旁放的那個連袋口都不綁緊,隨誰走近一看就看見裡面裝的滿滿全是紅色繩子的大布袋。

  不管,反正一切都靠你了,上吧,利奧拉!──不,我是說,韋固。

  在某個已經停下撥算盤動作,正緩緩別過臉冷眼看著他的大男孩──現在是老人──瞪視下,負責旁白的術士立刻改了口。

  利奧拉在眾人懇求的目光中朝凱司走去……不,是韋固看了看月光下獨坐的老者,難掩好奇的走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有些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修長的手指就這麼從凱司的眼前將他手中的簿子拿走。「……帳簿?」銀眸慢慢地看向戴著白色假髮的少年。

  「凱司,你什麼時候會用算盤的?」

  凱司抖了抖,像是想說什麼似的,「你應該要問我看的是什麼書才對……算了。」他洩氣地垂下肩。

  利奧拉比任何人都難搞,算了算了,不該指望他,利奧拉賣那張臉就夠了,剩下的他自己想辦法,反正劇情掰的下去就好啦!

  坐直了身子,凱司一邊拍掉利奧拉拉他假鬍子的手,一邊照著台詞唸:「這是一本記載天下男女婚姻的書,而我的袋子裡裝的,則是用來繫住夫妻小指的紅繩。不管男女雙方是仇人或距離很遠……只要我用這些紅繩綁在他們的指上,他們就一定會和好,並且結成夫妻……你還拉,會掉啦!」最後一句話,他刻意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月光下,就見利奧拉輕輕笑著,一手將簪著髮的髮簪取下,看著那頭白色的假髮傾洩直下,鋪在有些薄弱的肩頭,襯著那雙藍眼,有點像主上,卻又不像主上……

  比起主上,凱司給人的感覺是好親近多了,也……迷人多了。

  「雖然你這樣很好看,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本來的樣子。當然,我是指不黏那個奇怪的鬍子下。」替凱司將那幾乎遮去了他半張臉的白色大鬍子撕下,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哇哩勒……劇本中有這一段喔?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的有點傻眼,劇本翻過來又翻過去,就是沒有誰看到有這麼一段劇情……原來韋固對月下老人有興趣啊……

  凱司微暈著臉,白了他眼,伸手將那假鬍子搶回。「不跟你瞎扯,還我,好好演啦!」發情也不會看地方場合……嘖!

  利奧拉聳了聳肩,想開口說些什麼,將鬍子黏回去的凱司,卻拿起了他腳旁的書與袋子,用一種很像逃難的速度往一邊走去。

  不解地看了眼,雖然不明白凱司為何要走,利奧拉還是跟了上去。

  然後被丟下來的眾人,在夜風中,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這戲還演不演,練不練下去?

  主角都跑了耶……那、那他們還演什麼啊?

  「接下來是米市的戲吧?」悅耳的讓人幾乎要感嘆吾生已無憾的嗓音響起,眾人回頭,看著那穿著黑白相間,剪裁奇特的術士手上拿著本破破爛爛的本子,推了推滑下的眼鏡,笑咪咪的說。

  「米哲瑞?你怎麼在這裡?」白天微訝,走了過去看著米哲瑞手上那本……充滿了奇怪文字,或者該說是圖畫的本子。「這是……什麼東西?」就紙來看,跟師父他家那堆奇奇怪怪的書有點像,可是就內容……這個,是凱司的字?而且還是加強版,讓人看了眼睛更花頭更痛的那一種?

  米哲瑞笑了兩聲。「哪裡有好看的戲,哪裡有我。至於我手上的,當然是劇本囉。」而且還是老爸親手抄給他的,雖然老爸的錯字很多,不過沒關係,他看的懂就好。

  「劇本?!」所有人都爆出了一樣的驚訝。「天啊!天啊!他看的懂這種奇怪的文字?白天王子……不不,白天騎士,拜託你請他幫我們翻譯劇本,我們看到快瘋了啊──」救星!有救星出現!

  「呃……」衣服上瞬間多了好幾隻手,被一群人以小狗般乞討的眼神攻擊的白天,頭皮麻了麻,看向米哲瑞想求救,米哲瑞卻攤手笑了笑。

  ……見死不救。白天虛弱的笑著,「米哲瑞,拜託你……」

  「不要。」誰會自討苦吃啊?米哲瑞雙手環胸。

  ……在眾人觀愛的眼神下,米哲瑞頭痛萬分的、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將那本筆跡凌亂的劇本翻開……

  「……那位……旁白是吧?我有說你可以隨便替我配旁白了嗎?」米哲瑞冷笑,「不過,看在『上頭』有壓力下來,告訴我頁數快不夠的份上,這筆帳先替你寫在牆壁上記著。不是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過來啊,離那麼遠要我說多大聲啊?」

  眾人靠近。

  「韋固聽了老者的話,以為只是和他說著玩的,沒當真。但是他對這古怪的老人,卻充滿了好奇,濃烈的好奇……當他還想要再問他一些問題的時候,老人已經站了起來,帶著他的書和袋子,向米市走去,沒想往哪去的韋固,也就跟著他走……走走走,到了米市時,他們看見了一民盲婦手中抱著一名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迎面走來。老人對韋固說……」

  「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啊?都說了那個流鼻涕的小鬼才是你的妻子,你抱我幹嘛?給我放手!」

  凱司充滿活力與朝氣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恰好替米哲瑞接了話,雖然那句話到了後面有點像在慘叫,不過沒關係,重要的是魄力,魄力!至於那一邊發生什麼事情……

  所有人將視線轉回至米哲瑞的身上,就見他露齒一笑,「啪」地一聲將劇本合起。

  「我們還是跟著過去看好了,這樣旁白才有意義啊!」而且,也可以笑的比較夠本。這句話他藏在心裡,不敢說,怕講了等下會有個人勒著他的脖子說他見死不救。

  眾人立刻跟著米哲瑞,浩浩蕩蕩地一行人,追著凱司他們的腳步而去。

  

  

  「我沒有亂倫或者戀童的癖好!」

  老人說那小娃兒將會是他的妻子,這種沒有根據的話讓韋固聽了很生氣,他認為老人故意開他玩笑,於是一個反骨起來,把那小女孩高高往地上摔──

  「利奧拉別殺人啊──」凱司飛撲而出,將那個為了客串演出而染黑了頭髮的粉紅眼睛大娃娃接住。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雖然凱司抱住了他的身體,但那雪白的額頭卻撞在地上,腫了一塊。

  「嗚……爸、爸爸……」大眼娃娃嘴兒一噘,伸長了手想抓住利奧拉。

  可惜中間梗著一個叫做凱司的物體,不論他的手怎麼伸,都抓不到利奧拉的袍子。

  「爸爸……」扁嘴,淚眼,大眼娃娃看起來就像是快哭了一樣。

  「天啊!你千萬別哭!利奧拉,你個死人快幫忙哄哄他啊!」摔一個腰痛的凱司看寶利龍一副快哭的樣子,臉色刷白。

  別開玩笑了!讓這傢伙水淹這裡的話,他辛苦架好的佈景不就……

  利奧拉雙手環胸,撇過頭一副不想理睬的樣子。

  「認為小女孩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影響性的韋固,回頭想教訓那老人,卻找不到老人的蹤影……」意味著可以換場景的旁白如天籟般響起,樂的凱司根本不管他唸旁白的人是誰,雙手隨便一丟就將寶利龍給丟到一邊去,然後在小小的身子想跑過去抱住利奧拉時,拿出鐵鍊將他綁在桌子旁邊。

  「給我乖乖吃便當!只是出來領個便當的人沒資格給我耍大牌!」在寶利龍挾起一片薄的近乎透明的肉片,皺著眉看向凱司時,凱司只是給了他一個暴栗。「旁白繼續!按摩的麻煩下面一點,對對,就是那裡……」

  「凱司……」利奧拉想跟著凱司一起下台,眾人卻將他團團圍住,十幾雙剛剛哭紅的眼睛瞪著他,大有他敢走就再哭一回哭倒他的氣勢。

  於是,在利奧拉被眾人壓制住的同時,旁白又繼續說了:「轉眼,光陰似箭,十四年就這麼過去了……」

  「快點快點,演妻子那個人呢?!趕快把人叫上來!啥?人不見了?那不管誰都好,趕快來個人就對了!」不知道誰突然暴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噗!梅、梅南?」在一旁吃起甜瓜來的凱司看到那個被眾人拖去打扮,扮演韋固之妻的人時,強大的笑意讓他忍不住將口中的甜瓜給噴了出來。

  被硬套上女裝,臉上刷了兩坨奇怪紅暈的梅南看著凱司笑到嘶鳴的樣子,摀著臉,發出了痛苦的哀鳴:「不!我不是梅南,我不是我不是~~」

  看著被畫上妖怪妝的梅南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那副可比夜叉的恐怖樣子,眾人只能僵硬著轉頭看向凱司。

  有事找凱司症,已經被確實是一種人畜共通的傳染病。

  「不管了,硬押著他上去也要演完!」

  「這只是預演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梅南慘叫著,不過,沒人理他,所以他還是只能被硬推上台跟利奧拉面對面。

  「迎娶了妻子的韋固,對於妻子額上始終貼著的花黃感到很好奇……唔,凱司,原來這種妝叫做花黃啊?」而且還是當時的流行妝?天啊,利奧拉,你長大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審美觀啊?

  「應該是吧,天知道啊,繼續演。」凱司聳了聳肩。

  對妻子額上花黃感到疑惑的韋固,在發現妻子就連睡時也不退花黃的某天夜裡,終於開口問了……

  「梅南,你妝化的好濃……不痛苦嗎?」利奧拉看了梅眼一眼,突然覺得,當術士的女生,化妝技術其實都挺有待加強的……

  梅南沉重地將雙手搭上利奧拉的肩。「我想死……」這已經不是痛苦不痛苦的問題了。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梅南,卻又很同情地調開視線。

  沒辦法,就算他們再怎麼同情梅南,還是不敢忤逆凱司啊!

  「喂喂,拜託一下,都快演完了,你們照著正常台詞說完演完會怎樣?『上頭』又下指示說字數……啊不,時間不夠了啦!」看不下去的凱司搶著跳上台,拿著從頭到尾其實都被遺忘在旁邊的大字報,指著最下面的地方,對著利奧拉說:「你唸這句!記住,表情柔一點、聲音低甜一點,就像你平常騙我上……咳,反正你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好了!唸!」

  利奧拉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字報,用一種超沒感情的聲音說著:「你為什麼老是貼著花黃?」

  很好!凱司改轉向梅南:「你唸這一句,不必裝什麼可愛了啦,反正大家又看不到你的樣子。」

  梅南嘟起嘴,自尊心有點小小的被打擊到。

  「快唸啊!」凱司推了推他。

  「好啦好啦……咳,這是因為奴家小時曾被賊人傷害,在額上留了疤,為了掩醜,所以才以花黃來遮掩。」梅南故意捏尖了嗓子說,像刮玻璃一樣的聲音讓全場所有人忍不住一陣惡寒。

  「好──接著,旁白收尾。」凱司將大字報丟去一邊,對著一旁的旁白喊著。

  然後,利奧拉敲了敲他的肩。「演完了?」

  「演完了。」真是煎熬又痛苦啊!

  「嗯。」利奧拉點點頭,然後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將凱司打橫抱起。

  第一個爆出慘叫的,當然是凱司。

  「哇──利奧拉你幹嘛?!放我下來──」

  無視凱司在自己懷中掙扎的利奧拉,只是冷冷的看著旁白,淡默地說了句:「我帶他先走了。」

  「啊?你、你們要去哪裡?」負責旁白的術士看著利奧拉抱著凱司,傻傻地反問了句。

  「我們要回家去研究紅繩的用途跟功能。」利奧拉微微點個頭,笑著。

  淫笑!他在淫笑!突然感到惡寒的凱司想求救,可是在他來的及叫救命前,某個真的不打算照劇本來演的男人,便施出了輕功將人擄走。

  「我不要啊啊啊啊──」這是凱司最後留下來的遺言……喔不,遺願。

  被就這麼丟下的眾人,再揮手向他們道別後,倒還記得凱司說要演完的話,負責旁白的術士,用著無比輕鬆的快樂語氣說著:

  「聽到妻子那麼說,終於明白當年那名老者是神仙的韋固,從此跟妻子過著幸福快樂又美滿的日子……」

  而那名老者,由於當年韋固見到老者時,老者是沐浴在月暉之下,因此後人便稱老者為「月下老人」,甚至有信眾築了月老廟,開始祭奉起月下老人來了。

  從此,月下老人就被認定是掌管姻緣的神祇,每對被綁上紅線的男女,最終一定都會得到幸福,過著快樂無比的日子……

  「再被那隻禽獸連人帶骨的啃下去,我肯定不幸福啊──救命──」

  唔,遠方似乎有誰在慘叫呢,是聽錯吧。

  一定是聽錯了,因為月下老人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呢。

  

  

  ──每對在指上綁了紅線的情人,不論相隔多遠、有著什麼仇恨,最後都一定會在一起,並且得到幸福喔……

  ──一定,要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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